四娘故作镇定：“我没有啊，你弄错了吧？”

玉奴拿钥匙开门，将四娘拉进门内，一言不发地伸手去掀她的裙子。

“姐姐别这样…… 你指甲弄疼我了……” 四娘尝试去阻拦，但实在力气太小，还是没能拦住。

玉奴拇指和食指捻了几下，骂道：“后面润滑油都没干，你就敢说没有？”

四娘出门受了拷打，回来又被摩擦，一时感觉心中难受，在沙发上坐下抱住了自己脑袋。

玉奴却不管她怎么想，喝道：“我是不是早跟你说过，只要你在这住，就不准出去援？”

四娘还想挣扎一下：“我没有援，我今下午是跟人友情……”

玉奴双眼死死盯着她：“是直男吧？”

这一下戳到了罩门，四娘只能垂头答道：“是。”

玉奴上前抚摸着四娘的头顶：“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李四娘当然记得，当两人还是没见过面的网友时，四娘就听玉奴说过她以前的恋爱经历。

那是两年前，玉奴还在上大学，有一次放假回沫水，躺在家无聊打开交友 app 找附近的人。

虽然这是个男同交友 app，但其他一些指派性别为男性的性少数，也会在这上面活动。

玉奴的头像是自己女装打扮的照片，时不时就会有男人跟她打招呼。

但玉奴并不是四娘这种私生活混乱的家伙，从来不约短期关系，一心只想找个稳定伴侣。

那些张口就是 “线下吗”“看看你” 的家伙，玉奴连回都不想回。

有的人得不到回复，还会恼羞成怒出口成脏，玉奴直接反手就是一个拉黑。

这天玉奴正躺着翻列表，却看到一个人跟自己打招呼 “你好啊少女”。

“少女” 这个称呼让玉奴很受用，比那些用奇奇怪怪称呼叫自己的人强多了。

玉奴看了一眼，对方昵称叫 “迦罗越”，比自己大几岁，体型比自己大得多，属性是 “top”。

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top、vers、bottom 的说法逐渐取代了 1、0.5、0 那种简单标识。

玉奴用可爱的表情回复了对方，说 “你好”。

按常理来说，对方大概率会问一些 “喜欢怎么玩”“你是 cd 还是 ts” 之类的垃圾问题。

看在这个迦罗越打招呼还算礼貌，玉奴也打算简单敷衍一下。

但出乎玉奴意料的是，迦罗越两分钟后发过来一大段话：

“你头像那条裙子炸褶比较厉害，可能质量不太好，你本应该穿更好的裙子。我这里有几种推荐，你选一种我送你。如果你之前有想要的，也可以给我发一下链接。不要轻易拒绝，这不仅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也是我真的很想看看，你这样的女孩得到充分的修饰，能把沫水的审美天花板升级到什么水平。”

玉奴被震得良久都没回复，这…… 这是真实存在的？

交友 app 上最容易得到的东西是性，最难得到的东西是钱。

竟然有人张口搭讪先送钱，这迦罗越得是什么样的富哥？不然怎么够他这么败家的？

玉奴在交友 app 上，经常能收到各种各样的赞美，但没一条比得上这个。

这几行字一字不提自己漂亮，却是玉奴见过的最夸张的溢美之词。

跟迦罗越说的话相比，以前那些夸自己的人就好像是小学生刚学会写作文一样。

玉奴这才想起应该回复，犹豫了片刻才回复：

“你怎么这么会说…… 暂时不需要哦，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玉奴并不是四娘那种有便宜就占的家伙，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支持她做这种事。

不过这一番好意也确实让玉奴很受用，心中喜悦不亚于真的收到了那条裙子。

过了两三分钟，迦罗越又发过来一大段话：

“那可以给我个机会，多了解你一些吗？现在这个 app 上把感情当成儿戏的人太多了。我注意到你想要长期的感情，而我也是如此。我们这样的纯爱党想要在这个混乱无序的世界里彼此遇到，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如果错过你，对我来说将是个会背负很久的遗憾。”

玉奴感觉脸上有些微微发烫了，这已经接近表白了吧？

迦罗越的主页动态很少，都是一些生活日常分享，比如自己做的菜、家里养的猫。给他点赞评论的人也很少，说明他确实在这个 app 上社交关系很简单。

最重要的是，迦罗越离玉奴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公里。

玉奴回复道：“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那天晚上聊了很久，玉奴第一次觉得这个交友 app 并不是单纯无聊打发时间的东西。

迦罗越丝滑地填补了玉奴心里缺失的部分，他让人感觉到柔软无比，却能提供温暖的安全感。玉奴感觉自己在凄风苦雨的世界里，终于找到了能收容自己孤苦漂泊心灵的地方。

而且迦罗越不是一味的温柔，在触及到一些原则问题的时候，他又显得坚定而不容置疑，甚至能给玉奴提供一种像理想型父兄的感觉 —— 所有的温柔，都建立在迦罗越将玉奴视为地位更低者这一前提之上。

这正是玉奴心里不太愿意承认，但又真正想要的感觉：对方强势到凌驾于自己之上，玉奴心里那种被照顾、被保护的安全感才会更强。

两个人认识的第二天晚上，玉奴就打出了那行字：“让咱当你女朋友，好吗？”

迦罗越回复得很快：“你好小可爱，我是你新来的男朋友，请多关照。”

直到这时候，玉奴甚至连迦罗越的一张照片都没见过。

第三天，在玉奴迫不及待的要求下，两个人奔现了。

为了这次见面，玉奴将自己身为学生党仅有的一点装备全翻了出来，生怕有哪怕一点差错，给自己第一次约会留下不好的回忆。

那时的玉奴绝想不到，这次约会确实是她最美好的回忆，但也是最痛苦的回忆。

玉奴身高一米七四，沫水本地姑娘里也有不少这个身高的，所以玉奴穿裙子出门时只要穿平底鞋，就能大量减少不必要的回头率。

玉奴打着 “现在小姑娘都喜欢长发男生” 这种幌子，在父母不满之下留了一点短碎发。不过要去见迦罗越，玉奴还是拿出了最喜欢的一顶公主切假发，妥帖戴好。

准备停当之后，玉奴就和迦罗越见面了。迦罗越确实出手毫不吝啬，订了沫水本地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

迦罗越的年龄、身高、体重没有虚假，相貌也还好，说话就像在网上的时候一样。

于是玉奴迷迷糊糊，就跟着迦罗越去了他早就在酒店订好的房间。

……

玉奴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经验。

伽罗越准备了个巨型注射器模样的东西，笑嘻嘻用温水给玉奴灌注冲洗了一下。

玉奴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害羞得都没脸抬起头来看伽罗越了。

伽罗越又将玉奴扑倒，用迷你号的小塞子抹上润滑剂慢慢扩张。

玉奴完全没想到，自己那紧窄的肠道竟然有这么大的潜力，在伽罗越循序渐进之下，异物感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我.. 我想尿尿。” 玉奴涨红了脸。

“那是错觉，其实你尿不出来。” 伽罗越手上动作丝毫不停。

伽罗越语气很温和，但说的话不容许玉奴有半点拒绝。

当伽罗越进入玉奴身体的时候，玉奴发出了 “啊 ——” 的一声长叹。

这既是身体上被撑满的充实，也是心理上被占有的依赖感。

因为是第一次，伽罗越看到玉奴面露痛楚之色的时候，就先叫停了这次战斗，虽然伽罗越自己还远未尽兴。

两人交缠在一起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最后伽罗越释放在了玉奴的大腿上。

伽罗越给玉奴细心擦拭干净，然后带着玉奴一起洗澡。

伽罗越就像是在照顾小孩，将玉奴整个人擦干净抱回床上，搂着她一起睡着了。

当玉奴又害羞又幸福，脸贴在伽罗越胸口的时候，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男人。

……

玉奴和迦罗越前后拥有一年幸福快乐的日子，其中跨越玉奴的一个暑假、一个寒假。迦罗越满足了玉奴所有对恋爱的幻想，整整一年如在醒不过来的美梦之中。

直到去年夏天玉奴大学毕业，因为就业比较困难，就回沫水找了个社区网格员的工作，同时准备考公。

跟很多年轻人一样，玉奴和父母关系不太好，希望有工作有收入后迅速摆脱他们。

因此玉奴回到沫水后，开心地告诉迦罗越自己可以从父母家搬出来，和迦罗越住在一起。

玉奴本来都已经想好，只要迦罗越说一声 “好”，自己以后就可以在屋里随心所欲地穿喜欢的衣服，为迦罗越做这做那。

迦罗越和往常一样过了好一会儿，回了一大段话：

“玉奴，对不起。前段时间你在准备论文答辩和毕业工作事宜，我担心打扰到你，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今年春天我母亲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女方是沫水某所大专的辅导员。我们很投缘，我也惊讶于这个社会还有这么传统的女孩。世界是冰冷的，现实是残酷的。想到你就要踏上那条艰难困苦的道路……”

玉奴还没看完，眼泪就已经占满了眼眶，将接下来的文字全部挡住了。

之后几天，玉奴疯了一样想要恳求他，想要质问他，想要再和他约会一次，想要隔着屏幕给他个大嘴巴子，想要给迦罗越开盒然后向工作单位实名举报他……

但最后玉奴什么都没做，只是痛苦地躺了几天，病了一场。

此后玉奴时不时会将自己和迦罗越的事情讲给后辈，并劝告所有听这个故事的人：直男会跑路，不要相信他们。

四娘也是受到玉奴劝告的后辈之一，自然知道这些事情。

四娘只能尽力解释：“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找个人陪一下而已。”

“你最好是。” 玉奴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然后开始准备晚饭。

两人吃得很简单，吃完之后就瘫在床上玩手机。

对两个人来说，玩手机相当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有她们很多素未谋面的朋友们，社交体验比现实世界要好得多。

四娘正跟群友们分享 “今天遇到一头会跳舞的大狗熊”，却听到玉奴惊呼一声：

“四娘，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四娘爬起来一看，却是前男友祥林嫂在好几个群里发布 “四娘已经还我钱，之前种种是误会” 的澄清信息，内容和张三郎今下午说的一模一样。

不到十分钟，四娘自己的 qq 也被轰炸，无数好友或者不太熟的人，都来问是怎么回事。

看着 99 + 消息提醒，四娘差点以为自己被网暴了。

四娘也没想到当天就有结果，立马给三郎发了一条消息：

“你怎么做到的？办事这么快？”

三郎却回复：“这不彪子吗？没空，你哥哥约 P 呢。”

InnekLby"> 四娘气得骂道：“一天约俩？累死你！榨干你！”

四娘见他没回复，又气呼呼问道：“你约的谁？比我漂亮吗？”

三郎将手机给身边两个穿女仆装的女孩看了看，她们都发出嗤嗤笑声。

“小三郎你是真能忽悠小姑娘。”

“她那小脑瓜怎么能想到，不是一天约俩，而是一天约仨呢？”

“我要你俩对镜头说这段话：力口老师，不要难过。你是个好人，未来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的。喵！最后说喵的时候，麻烦爪爪抬一下，谢谢啦。”